人機大戰(zhàn)為何不選擇日本棋手 三國圍棋史是根源

來源:網(wǎng)絡 時間:2017-05-19 11:20:00

人機大戰(zhàn)為何不選擇日本棋手 三國圍棋史是根源

柯潔和李世石

騰訊體育訊 5月23-27日,“中國烏鎮(zhèn)圍棋峰會”將在浙江省烏鎮(zhèn)舉行,這場被稱為“人機大戰(zhàn)第二季”的活動必將成為全世界的焦點,谷歌(微博)公司兩次用AlphaGo挑戰(zhàn)人類棋手以驗證、宣傳自己的AI產(chǎn)品,所選對手分別為韓中頂尖棋手,日本是最早去歐美傳播圍棋的東亞國家,英語里“圍棋(go)”的發(fā)音就源于日語,為何谷歌沒有選擇日本棋手做對手呢?這要從中日韓三國近代圍棋史來看。

為何英語中“圍棋”發(fā)音源于日語

圍棋發(fā)源于中國,流行于東亞及南亞,其中以中日韓三國最強,日本還有“圍棋養(yǎng)母”之稱,那是因為日本不僅廢除了中國古棋中的“座子”,讓圍棋更加自由,還對圍棋理論發(fā)展有很大貢獻,現(xiàn)代的中韓圍棋,都是師法日本。歐美國家更是通過日本才知道世上有圍棋,圍棋的英語單詞是“go”,就是從日語里“圍棋”音譯的,中日圍棋擂臺賽之前,西方圍棋界“只知日本,不知中國”算是非常恰當?shù)拿枋觥6鴼W美人有此種印象是兩個原因造成的:一是因為之前日本圍棋界總體水平獨步天下,二是與圍棋在西方世界的傳播過程有關(guān)。

雖然早在文藝復興時期,西方文獻中便曾出現(xiàn)過有關(guān)圍棋的描述,但西方人最早真正開始接觸圍棋確實始于19世紀的日本。

1860年6月16日,美國《費城晚報》(Philadelphia Evening Bulletin)上有過一則非常有趣的報道。當時,日本江戶幕府外國奉行(官職名)新見正興率領(lǐng)的“日本萬延元年訪美使節(jié)團”途經(jīng)費城。訪問期間,費城當?shù)氐膰H象棋俱樂部邀請使節(jié)團表演他們眼中的“日本象棋”——將棋。欣賞將棋之余,《費城晚報》的記者注意到有幾位日本使節(jié)還在對弈另一種他們從未見過的棋類游戲,“看上去像是跳棋,棋盤由19X19的格子組成”。

相較于記者的好奇態(tài)度,美國的棋手們卻對這種完全陌生、抽象的棋種興致寥寥。只看了一會兒,就又回去圍觀將棋了。而這正是美國以及西方世界第一次真正目睹圍棋的真面目,只可惜與之擦肩而過,以至于又要等上十余年才能再有機會窺得其奧妙。

1875年,一位名叫奧斯卡o科爾施特(Oskar Korschelt)的德國化學工程師受邀赴東京大學授課。之后,他曾出任明治政府的工業(yè)顧問。在日期間,科爾施特非常意外地結(jié)識了方圓社首任社長村賴秀甫(第十八世本因坊),繼而拜師開始正式學習圍棋。與費城的棋手們截然不同,這位德國工程師對抽象、神秘的圍棋游戲非常癡迷,短短幾年間從零開始而進步巨大,乃至認為“圍棋才是國際象棋真正的對手”。有傳聞稱本因坊秀甫僅讓六子,科爾施特有實力與其較量一番,或有方圓社二段的棋力。

1880年,科爾施特在《德國東亞自然與人文學會會刊》上發(fā)表了學術(shù)論文《日本人與中國人的游戲——圍棋》(Das Japanisch-Chinesische Spiele Go),首次向西方人系統(tǒng)介紹圍棋的規(guī)則與歷史。

1884年,科爾施特告別日本,將圍棋正式帶到了西方。歸國后,出版了第一本用西方語言寫成的圍棋教程——《圍棋理論與實踐》。書中,科爾施特雖從中國“堯造圍棋”的傳說講起,也提到了“吉備真?zhèn)涠商茤|傳圍棋”等典故,卻非常坦率指出“由于江戶幕府的支持,日本圍棋水平遠勝于其祖國中國”,甚至認為當時“中國沒有任何一位棋手能夠達到日本初段的水平”。

于是乎,“中國圍棋水準低下”的印象伴隨著“Go”這個日語發(fā)音一起進入歐美人的圍棋認知之中。

經(jīng)過數(shù)十年的發(fā)展,除了“GO”這個譯名外,大量日文術(shù)語也成為英語世界約定俗成的“圍棋術(shù)語”。直到20世紀80年代,即日本圍棋開始走下神壇后,歐美人才注意到日本之外的圍棋天地。日本“超一流”選手的落敗,對于那代歐美圍棋愛好者影響之大堪稱“改朝換代”,以至于他們不再只將視野聚焦于日本。用前美國圍棋協(xié)會主席羅伊o萊耶德(Roy Laird)的話來說:美國棋手開始關(guān)注中韓圍棋,正是最近二十余年的事情。

日本為圍棋發(fā)展做出卓越貢獻

客觀而論,日本對圍棋的發(fā)展做出了卓越貢獻。

中國古代圍棋的頂峰出現(xiàn)在清代的康乾盛世,黃龍士和后輩范西屏、施襄夏并稱“清代三大棋圣”,吳清源認為他們的水平“應相當于日本的名人一級的水平”。(此評語見吳清源為陳祖德所著《血淚篇》所做的總序)但是這三人對圍棋理論發(fā)展并沒有太大貢獻,黃龍士只有棋譜沒有著作傳世,范西屏的《桃花泉弈譜》和施襄夏的《弈理指歸》基本都是根據(jù)具體棋形講解行棋要訣。而與同門同時期或晚一些的道策、秀策等,卻提出了“子效”和“手割”等理論,為人們研究、提高提供了方法。

正是這些研究理論的出現(xiàn)以及國家的興盛,讓日本圍棋在近代得到長足發(fā)展。而中國則也應了“國運興,棋云興”這句話,在清朝逐漸走向沒落時,圍棋水平也一蹶不振。到了民國初年,當時的國手顧水如、劉棣懷等僅相當于日本的業(yè)余強手級,日本來個四段就能輕松讓他們二子而不敗。新中國成立后,1961年第二屆日本圍棋團訪華,五十四歲的女棋手伊藤友惠五段對中國頂尖棋手八戰(zhàn)全勝。

而韓國圍棋當時也好不到哪去,由于不像中國有政府支持,他們的圍棋發(fā)展更是前途無期。

日本盛極而衰 中韓先后崛起

與吳清源一起發(fā)表《新布局》的一代大豪木谷實,雖然在棋藝上不如好友吳清源,但他卻做了一件對日本乃至世界圍棋功勞極大的事:開設木谷道場,培養(yǎng)出大竹英雄、加藤正夫、石田芳夫、武宮正樹、小林光一、趙治勛、小林覺等眾多超一流、一流棋手,他們創(chuàng)作了很多高質(zhì)量對局、演繹了很多動人的故事,是世界棋壇的財富。

然而自古以來的門派偏見,在日本依然盛行,像藤澤秀行這樣不拘泥門派、熱點點撥后輩者少之又少。而中國和韓國作為追趕者,卻能形成合力、共同研究、共同提高。中國在中日擂臺賽上的三連勝,不僅讓中國振奮、日本震動,也讓其他國家開始了解關(guān)注中國圍棋。11屆擂臺賽中國隊7勝4負領(lǐng)先,歷時的13年就是中國圍棋從落后學習到平起平坐的歷史過程。

就當中國與日本激烈競爭時,近鄰韓國突然崛起。曹薰鉉少年時就被愛才的瀨越憲作(吳清源的師傅)看中收為關(guān)門弟子,但當時來看他的成就最多能與日本“六大超一流”平起平坐。而曹薰鉉的弟子李昌鎬的出現(xiàn),才是韓國真正崛起并稱霸世界多年的開始和關(guān)鍵所在。后來曹薰鉉的世界冠軍數(shù)比“六超”加起來還多,有人可能就此質(zhì)疑我前面說的“最多 與六超持平”的觀點,事實上如果沒有李昌鎬的出現(xiàn),曹薰鉉達不到后來的水平,中國圍棋協(xié)會副主席華以剛八段就明確說過:“當然是徒弟(李昌鎬)教師傅(曹薰鉉)”。說曹薰鉉是與徒弟李昌鎬的對局中磨煉了技藝,還有一個佐證,當年趙治勛衣錦還鄉(xiāng)回到首爾,與曹薰鉉下了一次三番棋,2-0獲勝,當晚失利的曹薰鉉不理任何人獨自徹夜漫步街頭,后來自己說那是“最難忘的的夜晚”。而后來兩人再交手,用華以剛的話說“兩人斗氣般搶著下無理手,最后都是趙治勛被吃花,看上去都能讓子了!”

韓國在李昌鎬時代輔以曹薰鉉、李昌鎬,李世石時代輔以樸永訓、崔哲瀚,富士通杯十連霸的十年也是他們稱霸世界的十年,現(xiàn)今雖然整體被中國壓制,但樸廷桓、申真谞們依然是世界第一的強有力的挑戰(zhàn)者。中國“七小龍”之后有古力、孔杰等“虎一代”,再之后時越等“豹一代”更是優(yōu)勢明顯,等到柯潔出世,中國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完全確立了世界霸主的地位。

而日本呢?“六超”之后的依田紀基、王立誠、小林覺還能勉強與中韓抗衡,他們之后的“平成四天王”就只能窩里橫了,而制度老化、圍棋人口減少是日本圍棋衰落的根源,但卻遲遲無法根治。如今日本僅有井山裕太堪與中韓一戰(zhàn),但卻忙于“安內(nèi)”而無暇“攘外”,日本棋手一而再地在世界比賽被羞辱,圍棋強國地位搖搖欲墜。

上個世紀八十年代,AI被引入了市場,并顯示它將是通向21世紀之匙,如果在當時有圍棋“人機大戰(zhàn)”,人類代表肯定是日本棋手無疑,如今,日本棋手挑戰(zhàn)AlphaGo的排位就像他們的第一人井山裕太的世界等級分排名一樣,只能在十名左右徘徊。(飛來石)

繼續(xù)閱讀與本文標簽相同的文章

分享至:

你可能感興趣 換一換

分享到微信朋友圈 ×
打開微信,
使用“掃一掃”即可將網(wǎng)頁分享至朋友圈。